Tuesday, July 29, 2008

三部電影

最近終於看了幾部一直想看卻沒看的電影:《親切的金子》、《伊沙貝拉》和《太陽照常升起》。

《親切的金子》是朴贊郁「復仇三部曲」的最後一曲,這次導演強調的是贖罪。小錯要小贖罪,大錯要大贖罪。少了前兩部曲的血腥和暴力,帶點黑色幽默手法描寫金子如何部署她的復仇大計,最後一幕金子給女兒雪白的蛋糕,與她在白雪飄飄的黑夜街頭相擁,希望她能如雪般純潔無暇,不犯錯,也不需要贖罪。我覺得在整個「復仇三部曲」來說是個很好的收場。

《伊沙貝拉》講的是父女情,把時空放在澳門回歸前的48天,似乎想將女尋父牽連到澳門回歸中國的事情上。金培達的配樂當然是做得很好,給電影帶來的異國情調,豐富了故事裏回憶前陳往事的淒美。喜歡杜汶澤多於梁洛施,故事節奏流麗,刻劃父女情輕鬆卻又深刻。

最喜歡的是姜文的《太陽照常升起》,畫面美不勝收,最後一段火車在黃昏劃空行走交錯在野外營火起舞的一幕絢麗奪目。無論發生什麼事,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。我喜歡這個理念。

好的電影愈來愈少,美國電影已經乏善足陳,亞洲電影反而時有驚喜,還有幾部如《盛夏光年》、《NANA──世上的另一個我》和《愛‧住‧巴黎》等似乎都是不錯的電影,希望有機會能一看便好。

Friday, July 25, 2008

又到收成時



跟往年一樣,每年到這個時候,就可以好好地享用自家後院種的蔬果了。

今年除了有我最喜愛的Sun Gold Tomato外,也種了大蕃茄和意大利瓜,但種的都不是尋常的品種。既然是自家種的,就試著種點有特色的吧。

說起Sun Gold Tomato,真是值得推薦的品種,產量多,味道清香獨特,皮比一般Cherry Tomatos薄,即摘即吃時更是世間極品。


大蕃茄是Jetsetter Tomato,聽說是酸味較少的品種。不施化學肥,即使是有機肥也只施了一次,幾個月下來只有寥寥六個,孤零零的掛在枝上,葉也不茂。心想不打緊,能成果就已心足,又不是要拿到市場去倒賣。正值現在美國蕃茄受沙門氏菌感染,相信只有自家種的才能吃得安心。還沒吃過呢,自種的果味充足,一般作沙拉或三文治,不經烹煮,方能嚐其原味。

意大利瓜是Ronde De Nice,這是2005年才出現的新品種,外形很可愛,一小圓球,直徑只有五厘米,有點像微型西瓜。內裏跟一般意大利瓜大同小異,肉質較結實,清甜可口。有人用之作Stuffed Zucchini,一般我只清炒或加芝士粉炸。



 茄子是Early Purple,也是五短身型,肥肥矮矮的,還未嚐其味,但看它的樣子就已經愛不惜手了。

Tuesday, July 08, 2008

夜半call聲

半夜,電話鈴聲咋響,我整個人跳下床,不知何故,以為走火警。

來電者留言,是P,她說:「無事,好耐無聽到你把聲,得閒Email或者打電話比我啦!」。看看鐘,是半夜一時,好一個痴纏女子。過沒多久,又來一電,這次沒留言,我知道又是她。再去睡,但總是睡不穩。清晨時分,又來兩通電話,最後一通,我接下來,電話已到留言信箱,只聽到P留言的最後幾隻字:「...打比我啦!」

這就是P,大大咧咧,莽莽撞撞,不按牌理出牌。記憶中她總是半夜打來,很少理會遠在美西的我是什麼時間。

第二天吃完晚飯,我急不及待就回電給她,好讓她聽聽「我把聲」。

原來P最近失眠,我想情況頗為嚴重,去看了醫生,給了一點藥,叫她多做點運動。我問她是不是有什麼煩心的事,她說:「係人都有D事煩緊架啦!」我就沒再多問。

P是我大學時的室友,說起她失眠,我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,印象中的她是個睡寶寶。

跟她同室的那年,我大四,她才大一,她讀工管。我以上訴才得以入宿,入宿時已開學了,被安排入住華連103。第一天到那裏,P就正在睡覺。那時大概是上午十時十一時的樣子,下了一節課準備到那裏先打掃一下,沒想到有人還在睡。,那房間是地下一層最外的一間房,房裏有一張碌架床和一張單人床,兩床併在一起,沿牆放了三張書桌,三個衣櫃,三個貯物櫃,幾乎連走路的地方也沒有。一般這種房間只睡兩人,這裏大概是因為宿位有限,湊合著給上訴的同學住的。P比我早一星期入住,選了單人床,她說另一室友H也未搬入,不過她要了下格床,我就只好睡上層。

那時候很忙,隨了功課考試,還要應付畢業論文和為畢業後的工作作打算,因此常要挑燈夜讀,P有次說:「阿X,你好似一隻牛。」然後上床倒頭就睡。

P很會睡,下課回宿舍總是先睡一覺,考試前夕,書讀一半,耐不住,就上床睡一會,半晌,嘆一口大氣,縐著眉,「死死地氣」又回到書桌上,過沒多久,又上床去睡。

大一的學生總有點張狂,我們住在地下一層,窗前是一條小路捷徑,認識她的走過,就會敲一下窗叫她的名字,算作打個招呼。不過,在那房間,即使不認識的,只要有人走過,就有走路的聲音,說話的聲音,因此要睡懶覺也不易。

她第一次戴隱形眼鏡,戴了半天說其中一隻眼鏡反到眼球後面去了,我問怎辦?她說過幾天會轉回前面的,第二天竟讓她在垃圾筒裏發現她的隱形眼鏡,原來她根本沒戴上去,把它跟紙巾揉在一起丟到垃圾筒去,自己還以為眼鏡反到眼球後面去,實在讓人啼笑皆非。如今她若看我這樣寫她,她可能會說:「阿X,你正豬標!」

P很有異國情緣,有一年暑假去意大利學意文,交了一位意大利男友,現在的男友則是德國人。上次回港剛巧她男友也來港,正好見了一面。

另一位室友H,同樣是睡寶寶。三人住在一起過了我大學的最後一年。

想起那些盛夏光年,很有意思很讓人回味,下次有空再寫。

Wednesday, July 02, 2008

不賣的時間

那夜,去了三藩市,聽一場交響樂,三藩市交響樂團加貝多芬的第七交響樂。精彩。

那天很熱,在家待了半天,實在待不下去,八時入場,四時不到就動身出發了。那知三藩市清涼透心,像到了地球的另一端,幸好帶了披肩,再晚一點想必還要更冷。時間還早,卻沒有想去的地方,在喫茶店裏坐了一小時,麥要了咖啡,我則喝Vanilla Milkshake. 跟麥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著,看店裏走進走出的客人、窗外經過的行人和汽車、還有車裏的人,城市的風景原是那麼好看。就這樣才算把上半天的暑氣消了。

然後在附近的Civic Center走一圈,因為暑得沒胃口,吃了簡單的晚餐就到會場去了。

前半場是一段新派交響樂和Claude Debussy的七首歌,戲肉在後半場的貝多芬第七,全場都屏息靜氣的聽著那跌宕有致、如泣如訴、盪氣徊腸和胸湧澎湃的四段樂章。曲終時熱烈的歡呼、掌聲、口哨、"Bravo"一起爆發,散場時各人臉上都堆滿了滿足和快樂,那快樂跟錢無關,那是官感刺激後所產生的快感。等電梯時後面有人用口哨吹著2nd movement的主調。呼──呼─呼──呼───呼

是夜,很美。

平日有八小時是賣了出去的,除卻日常起居和睡覺耗掉的時間,剩下可以隨心享用的時間真的無幾,所以很珍惜這些美好的時光。一直寶貝兮兮地享用著它:看一本好書,練練書法,到後院剪花種蔬,看一場好戲,做一頓美食,聽喜歡的音樂,寫點日記或什麼,當然,能這樣聽一場兩小時的現場交響樂更是不可多得。只有在這些時候,才能感覺到生活在自己手裏。

有些時間,一定要留給自己,那是非賣品。